(Donald Trump pix © ABC News)
中国语文 only
ENGLISH VERSION HERE
WeChat Link HERE.
沉思录69／民主部分 38：“看哪，弟兄和睦同居是何等地善，何等地美！”
——关于特朗普总统的就职演讲的评论
白轲 (Larry Catá Backer)
美国人喜爱戏剧。每次政党更替时，所有事物仿佛都成为摩尼教一样的非黑即白，挣扎在光明与黑暗之间，而且黑暗力量似乎已经最后的战役做好了准备，蓄势待发。此时此刻的社会，光明的一面亦藏有黑暗，黑暗的一面也储蓄着光明。在这种政局力量变换的时刻，非黑即白的思想形态更加明显。
虽然这两股截然相反力量互相敌视彼此，坚持的立场也各自相反，但它们往往都是从同一个渊源中汲取指导，从相同的愿景中寻找力量。这里的渊源即犹太教和基督教的《圣经》（在此，我尽力避免使用有争议性的名称《旧约》和《新约》），在美国的动荡时期，《圣经》在很大程度上有着指引作用。这一点在美国总统们的就职演讲中体现得最为明显，尤其是当他们的当选代表了某一种愿景的胜利的时候。（即便因为美国的政体设置，这种胜利可能并不是巨大的，或者完全颠覆性的。）
自美国建国以来，尤其是革命时期的顶峰时期，政治演讲的一个显著特点在于演讲者会按照个人风格来解读圣经。奥马巴总统不仅在宣誓就职时使用了林肯曾使用的圣经，而且在演讲修辞中都以林肯总统为象征意义。奥巴马总统即将林肯总统比作母亲，这位母亲不仅解放了黑奴，就像给予孩子分娩一样使他们获得自由，而且这位母亲是在美国这个大家庭遭遇危机时的守护者。1861年到2009年，正是从奴隶解放到林肯这位母亲的后代成为总统的过程，时代进行至此是如此名正言顺。
2009年，我饶有兴致地期待着第44届总统的就职演讲会选择哪一段圣经，这个选择将决定第44届总统的第一步会怎么走。奥巴马先生选了哥林多前书13：8-13（国际标准版本），我回顾了自己对于奥巴马总统就职演讲的分析：Democracy
Part XIV: “For Now We See Through A Glass, Darkly; But Then Face to Face”; On
President Obama's Inauguration Speech，发现这个演讲精确地指向了奥巴马政府治理国家的基本愿景和原则。
在这篇我对奥巴马总统就职演讲的分析中，我写道：
林肯总统偏爱新约福音传教士，奥巴马则选择了基督教的伟大缔造者——犹太人保罗。奥巴马的就职演讲中讲到慈善之美德和人们对于家庭的爱、对于处于全球视角下的美国的爱，这体现出奥巴马政府将和前任政府一样，致力于统一主流价值观，向世界呈现出一个政治、道德和社会治理的普世基础。
这种哲学观的实质其实是基于理想主义而不切实际的。很多东西可以去警示左派和右派的人们，无论这场选举对他们而言是胜利还是失败，都没有理由自满自得，或是就此止步。
总统演讲所能传达出的信号之有趣，使得我同样在2017年的大选中期待着特朗普先生的就职演讲，及他选择如何解读圣经，这份解读将标志着第45届美国总统如何执政。2017年1月20日，特朗普总统在其就职演讲中，选择了《先知书》和《诗篇》，确切地说，是以赛亚书 42：6，耶米利书 31：31-33，和诗篇 133。
这篇文章旨在推敲特朗普总统的就职演讲中所体现出的意义和基本前提，我们最好将其与第44届总统的就职演讲对照来读，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讲，第44届总统是和特朗普相对立的双生子。下文有特朗普就职演讲的全文，点击这里可以查看更多有着传统共识的分析。
(Image Wechat Link HERE.)
传统的总统就职演讲在开始时，新总统会先朝着上一届总统的方向礼貌点头致敬，并对支持他的民众表达一下感激。然而，特朗普总统的就职演讲并非如此。 [台；讲台] 他的演讲开始就像是一个刚好颠倒过来的《绿野仙踪》的经典开场——他被龙卷风吹到了一片狼藉的堪萨斯州（在《绿野仙踪》里，桃乐丝连同在堪萨斯农场的房子被龙卷风吹到了矮人的王国），人们正期待他去领导“重建”（虽然他的政治对手们试图指正他在演讲中讲到了美国内战之后的重建时期，但是他并没有）。 [美國重建時期（英语：Reconstruction
Era）在美國歷史上指1865年－1877年]
我们，美国公民，现在万众一心，要努力振兴我们的国家，恢复国家对全国民众的承诺。我们将一起决定美国和世界今后许多年的走向。我们会遇到挑战，我们将迎接挑战，但是，我们会达到目标。（选自特朗普就职演讲）
讲到这里，特朗普总统总算从把他带到这一片狼藉的“堪萨斯州”（这时候也是这个国家）的龙卷风里走出来，像传统的总统就任一样，停顿了一下并且赞扬了前总统奥巴马，但也只是赞扬了前任总统和他夫人“为政权交接所提供的慷慨帮助”。(Trump, Inaugural
Address)
讲完这些必要的赞美之词之后，特朗普总统便转向开始说这次政权交替是具有特殊意义的，正如第43届总统与第44届总统之间的交接一样，他说道：
“今天的仪式有着非常特殊的意义，因为我们今天不仅仅是把权力从一届政府移交给另一届政府，也不仅仅是从一个政党移交给另一个政党，而是从华盛顿交还给你们 -- 美国人民。”（选自特朗普就职演讲）
他的讲话必然要涉及权力（无论我们如何定义权力），以及这次政权交接的独特的意义。它的独特性在于，这场交接是权力从合法拥有它的国家机构手中转移到了权力的衍生者－－民粹民权主义者手中。并且，这场独特的权力交接是十分必要的，因为被授予权力的民主机构已经丧失其合理性，因此该权力也丧失了合理性，民主机构已不再是民权的权威得以实施的工具。
长期以来，我们国家首都的一小批人从政府获得好处，而买单的是人民。华盛顿繁荣了，但人民却没有分到好处。政客发达了，但是工作流失了，工厂关闭了。既得利益集团照顾了自己，但是没有保护我国公民。他们的胜利没有成为你们的胜利。他们的成功没有成为你们的成功。当他们在我们国家首都庆祝的时候，我们全国各地艰难度日的家庭却无可庆祝。（选自特朗普就职演讲）
我们必须将民粹主义者的权力从这些腐败的机构手中夺走再还给民众。这项工作的完成是通过一些制度机制实现的。然而讽刺的是，这些制度机制却正在被上面所说的现行的腐败机构监督并保护着。但是这种说法有些模棱两可。因为它不仅是孕育出美国的民主革命的语言，在最近它更代表了西方激进左派的反对共和党意识形态的核心思想，并且它将特朗普总统所持有的民权主义的种种说法作为群众运动的意识形态驱动力。然而正如我们所知，这种群众运动曾成功地将马克思列宁主义政权带到了委内瑞拉玻利瓦尔共和国。
到底什么是民粹主义者的权力？它是来自于代议制民主中的人民的力量，代议制定期的开展象征性的仪式选举出能够代表人民意志的假想代表，并且它缺乏象征性的代表团、缺乏有意识的培养并且毫无生气。然而并不是这样的。（Marcelo Colussi）
毫无疑问，特朗普先生忠于我们共和国的创立意识形态; 然而，这种忠诚必须是以我们的创始人所推崇的共和主义为基础，共和主义强调拒绝将民主党的民主主义作为其基础核心。
特朗普接着说道：“就在这里，就在此刻，因为这一刻开启了你们的时代，它属于你们。它属于今天来到这里的每一个人，属于全国观看这一时刻的每一个人。这是你们的日子，是你们的节庆。这个国家，美利坚合众国，是你们的国家。”特朗普还说出了他所坚信的民粹主义者的权利想得到的东西：
美国人希望孩子有个好学校，家庭有个好社区，自己有个好工作。这是优秀的公众怀有的正当合理的要求。
但是，摆在太多公民面前的却是另一种现实：母亲和孩子陷于市区的贫困当中，废弃的工厂像墓碑一样遍布全国各地，教育系统资金充足而我们年轻可爱的学生却无法获得知识，犯罪、帮派和毒品夺走了太多的生命，也夺走了我们国家太多未能发挥的潜力。这一切都将终止，就在这里，就在此刻。（选自特朗普就职演讲）
我们捍卫了其它国家的边界，却拒绝捍卫自己国家的边界；并在海外花费了数万亿美元，而美国的基础设施则陷入年久失修和腐朽。我们已经使其它国家富裕，而我们国家的财富、力量和信心却在地平线上消失了。一个接一个地，工厂关闭了，离开了我们的国土，甚至没有想到因此而被遗弃的数百万美国工人。我们中产阶级的财富已经从他们的家中被剥夺，然后再分配给整个世界。（选自特朗普就职演讲）
以下是与第44届总统形成最鲜明对比的地方：奥巴马先生关注外界，寻求美国国情全球化——致力于围绕美国原则创造全球规范，将共和国与其领导的世界融合起来以扩张我们的共和国(Democracy Part XIV)。特朗普先生已经改变了国家的视阈；第45届总统政府将被打上民粹主义将权力转向国内的标记，这是及时的回归，回归到激进的民众手中。
首先，第45届总统在民粹主义中看到了强烈的内部转向。
从今以后，我们的国家将以一种新的视野来治理。从此刻开始，一切将美国优先。关于贸易、税收、移民和外交的每一项决定，都必须有利于美国工人和美国家庭。（选自特朗普就职演讲）
为此，必须设置关卡。这些屏障必须同时是有形和无形的，尽可能保障我们的财富不外流。“保护将带来伟大的繁荣和强大。”（特朗普，就职演说）。 这既是第45届总统执政愿景的核心，也是与第44届总统执政反向的最清楚的表达。这一观点既表达了民粹主义的概念核心，也摒弃了共和国领导人在1945年以后建立的制度体系，这些体制和原则产生的结构使我们共和国在建立全球秩序方面处于先锋地位 。然而第45届总统的反对者目前没有什么资格来挑战这种对过去半个世纪的美国政策体系的背道而驰；因为他们在过去四分之一世纪，既是不怎么热心的体系护卫者，也是体系合法性削弱的主要推动者。
设置关卡如何起作用？本质就是拒绝单一的全球市场的概念，在全球市场这个概念中，所有的争端和所有的相互作用都可以被管理和调解，对于分割的区域和国家市场——每个市场将构成它自己的完整系统，只有在互惠或权力威压作用下，单个市场才会与其他市场产生互动。讽刺的是，这听起来很像社会主义地区贸易的概念，它是通过玻利瓦尔联盟（这里讨论）的
Chavez-Castro 轴心的基础。然而，明显的区别可能存在于私营企业的角色中，私营企业可能被授予在分块市场有机化进程中的劳动桨，这种分块市场孕育于美国“以保护带来繁荣和强大”的制度中。这当然不能意味着拒绝资本主义，即使它拒绝全球市场的概念，赞成政府保护（而不是管理）经济活动，分块市场依赖于屏障保护。无论如何，就职演说清楚地表明，市场、国家以及通过国家得以体现的民粹主义，现在将具有共同的特性和单一的监管环境。
就职演说所暗示的基本决裂是不可避免的，同时也显示出将成为第45届总统的标志的又一堵墙、边界或屏障，这种屏障是建立在过去的承诺与如今的承诺之间的。过去的承诺为精英制度所代表，在第44届总统任期时，状态达到巅峰。而如今的承诺的标志则是爱国的民族主义所带来的繁荣和富强。第45届总统宣布：“从今以后，我们的国家将以一种新的视野来治理。”这部分有一个圣经的暗示，不应被忽视。它来自于新约耶利米亚书，耶利米书31:31-33作出如下应许，
31耶和华说，日子将到，我要与以色列家和犹大家另立新约。32不像我拉着他们祖宗的手，领他们出埃及地的时候，与他们所立的旧约；我虽作他们的丈夫，他们却背了我的约，耶和华这样说道。33耶和华说，那些日子以后，我与以色列家所立的约，乃是这样．我要将我的律法放在他们里面，写在他们心上；我要做他们的神，他们要做我的子民。
这种对一个的承诺绝对拒绝和对另一个承诺的绝对接受是不应当被忽略的。这是现象实际上就像是信众们在新约中所发现的有关于订约的这一类文字。比如，这类文字可以在希伯来书8:1-13，和哥林多后书3:6中找到：“他叫我们能承当这新约的执事．不是凭着字句、乃是凭着精意．因为那字句是叫人死，精意是叫人活。〔精意或作圣灵〕”特朗普总统的这个愿景既可以是普世的，也可能成为一种最为强大的障碍。可以是普世的是因为它可以适用于所有愿意接受这一愿景的人。可能造成的障碍存在于由1945年之后的精英项目时期和其衍生的全球化所代表的过去的承诺，与由第45任总统的宣言所蕴含的精神而铸就的如今的承诺之间。但是这如今的承诺仅仅以特朗普总统的三个原则（前文提到的“民粹主义将权力转向国内”，“权力的及时回归”，和“回归到激进的民众手中”）为基础，其实现仍有待于未来的检验，
从对外贸易扩张主义转向本土贸易保护主义——以前美国是通过向外扩张而稳住它的世界霸主地位。如今，虽然视角发生转变，但是美国在全球舞台仍有几乎相同的目标，即追求美国的世界领导地位。然而，方法和原则将有根本不同，即从一种国家主义的角度出发，从关注美国内部开始。“我们并不寻求把我们的生活方式强加于任何人，而是要使它们发挥榜样的光芒，供别人去效仿。我们将加强原有的同盟并建立新的同盟，把文明世界团结起来共同对付激进的伊斯兰恐怖主义，将其从地球上彻底消灭。”（选自特朗普就职演讲）。美国不会强行干涉国际事务；相反，美国将会成为世界的榜样。此处还关系到另外一个圣经典故。祈祷不是向《诗篇》，而是向《先知书》。典故在：（以赛亚书42:6）“我耶和华凭公义召你、必搀扶你的手、保守你、使你作众民的中保、作外邦人的光、”。在这个想法中，始终贯彻着一点：被分散的人民被召回正路，被召回锡安（上帝的城）。以色列的力量将回到上帝之城。比如犹太民族在埃及受奴役之外的沙漠，将要回到山上之城
(诗篇48:1)、大卫的城(撒母耳记下5:7)、灵魂的和永恒的耶路撒冷（以赛亚书28:16）；在那里，所有外邦的仇敌将要恐惧而逃跑（诗篇48:4-8）。
第二，特朗普想要把这些支持他的民粹主义者带回到那个没有危机的时代。
“齐心协力，我们将让美国再度强大。我们将让美国再度富有。我们将让美国再度骄傲。我们将让美国再度安全。而且，是的，齐心协力，我们将使美国再度伟大。谢谢你们。上帝保佑你们。上帝保佑美国。谢谢你们。上帝保佑美国。”（选自特朗普就职演讲）
这句话中，特朗普的强调性语言，就像不间断的鼓点，每个句子的末尾都有焦点的词和音律，不断重复。但这种带有指向性的语言实际上没有核心以及承载的客体。如果这句话指向1945年之后，那么它的方向违背了使得美国强盛的根本原则，特朗普总统不可能通过全球的架构使得美利坚合众国再度强大。然而，这并不是恰当其时的，而是不合时宜的指出了这种强盛的观念——特朗普总统说的“Make
American Great Again”是映射美国曾经的强大，但是他没有真正指出这个“曾经”是什么时候，也就是说，这个曾经强大的美国并不是一个真正有时间意义或真实历史性的概念，而是一个宣传语言，一个刚好满足了民粹主义者在当下对乌托邦式的社会的内心需要。这没有什么奇怪的。作为美国第45任总统，特朗普既不是第一个也会不是最后一个作出这种乌托邦式社会的构想，他会像所有往届总统和未来总统一样，竭尽全力在其统治时期兑现对人民的承诺。但是，这些承诺会随着其个人议程以及党派斗争、各类意图掌控美利坚合众国的政治力量的干涉而不能被兑现。
第三，特朗普认为自己有足够强大的力量使得美国成为团结的爱国共同体，与世界上其他国家划清界限。
我今天的就职誓词是向所有美国人尽忠的誓词。我们政治的根本基础是对美利坚合众国的绝对忠诚。通过对国家的忠诚，我们会发现对彼此的忠诚。当你怀着爱国主义的时候，偏见就没有任何空间。（选自特朗普就职演讲）
这一宽泛的爱国原则暗含了实施的可能性。“我们将奉行两条原则：买美国货，雇美国人。我们将寻求和世界各国的友谊与善意，但是我们明白，所有国家都有权把自己的利益置于首位。”（选自特朗普就职演讲）忠诚如今有了特定具体的表现，国际交往也有了非常明确的视角。虽然我们都知道瓦解这一复杂的历经75年才形成的全球生产网络很难，但是其解体的过程现今已经开始浮现出来。尤其显著的是它开始接纳半个世纪以前贫穷第三世界国家的固守观点，及响应马克思古巴国家的经济理论，它甚至寻求在收入替代方案及宏观经济理论中发现一些国家财富最大化及全球自治的理论。而事实上，特朗普总统的这番言论在一定程度上与1986年联合国大会制定的让美国大失颜面的《发展权利宣言》A/RES/41/128
(4 Dec. 1986)中的内容相似。
通过这一流行的民主式爱国主义，我们才能找到特朗普演讲过程中未说破的问题答案。但是这一独特的民粹主义者的权力复苏该如何实现？即，如果“2017年1月20日将做为人民再次成为这个国家主宰者的日子而载入史册。”（选自特朗普就职演讲）那么，这该如何变为现实呢？
问题答案在于第45任美国总统演讲核心中对圣经第133篇的影射：
圣经告诉我们，“上帝的子民和睦共处是多么美好愉快的事情。”我们必须公开自己的想法，坦诚地讨论我们的分歧，但是要始终追求团结。当美国团结起来的时候，它就所向披靡。不应有恐惧，我们受到保护，将始终受到保护。我们将受到军队和执法部门伟大的男男女女的保护，最重要的是，受到上帝的保护。（选自特朗普就职演讲）
圣经第133篇通常认为是对统一团结的渴望。（传统注解）但是一项深层次的分析揭示了此处暗示的团结所具备的集体特征及等级制度。诚然，圣经第133篇的伟大地方在于它不仅暗含团结的意思，也包含了团结的内在等级制度——及权力滴漏效应[1]和人民对上层阶级施舍的依赖。
圣经第133篇（新的国际版本）：（1）看哪，弟兄和睦同居是何等地善，何等地美！（2）这好比那贵重的油浇在亚伦的头上，流到胡须，又流到他的衣襟；（3）又好比黑门的甘露降在锡安山；因为在那里有耶和华所命定的福；就是永远的生命。拉丁语圣经（圣经第132篇回归该点）
从对圣经第133篇的影射，我们可以推断出两个主要的观点：其一是社会共同体的建设；其二是共同体内部组建的等级制度。上帝子民，既是圣经第133篇的关键词，第45任美国总统也在演讲中表现共鸣，有时它也被翻译成同胞（钦定版圣经）或同源（fratres）。它在那些可能被归入人民的个体及在伊斯兰教、基督教的虔诚徒众之外的个体中划出一道明显的分界线，即另一个边界。它拓展深化了边界，内转的主题及演讲灌输的回归的主题。这一区别了在美国民主恩惠下有尊严的人们及那些捍卫1949年人民民主专政，与毛泽东产生共鸣的人们的边界：
“人民是什么?
在中国，在现阶段，是工人阶级，农民阶级，城市小资产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这些阶级在工人阶级和共产党的领导之下，团结起来，组成自己的国家，选举自己的政府，向着帝国主义的走狗即地主阶级和官僚资产阶级以及代表这些阶级的国民党反动派及其帮凶们实行专政，实行独裁，压迫这些人，只许他们规规矩矩，不许他们乱说乱动。如要乱说乱动，立即取缔，予以制裁。对于人民内部，则实行民主制度，人民有言论、集会、结社等项的自由权。选举权，只给人民，不给反动派。这两方面，对人民内部的民主方面和对反动派的专政方面，互相结合起来，就是人民民主专政”。（毛泽东《论人民民主专政》，纪念中国共产党诞生二十八周年
1949年6月30日）
当然，在美国第45任总统和中国共产党的创始领导人之间，鲜少有共同点存在。两者在意识形态上有着天壤之别。毛泽东所坚持的政治原则与美国所赖以建立的民主原则是不相协调的，而后者却恰恰是第45任总统及其竞选团队所依赖的政治哲学的基础。然而，仍然有种现象表现出一种跨文化般存在，即试图通过标明界限来构建大众民主的愿望。以美国第45任总统大选为例，这种界限就把异乡人和上帝的子民区分开来。但是，上述的这种划界的确切边界以及含义仍有待进一步的阐述。一种说法猜测认为，有可能是在美国人之间划定一条界限，其划定的标准则是参考是否具有公民身份与否或者也有可能指是否具有合法的居民身份资格。（例如，在下面所引用的特朗普的演讲中就有所体现，1，“既得利益集团照顾自己，但是没有保护我们的公民”；2，“这场运动的中心是一个根本的信念：国家的存在就是为了服务于其公民”；3，“但是，摆在太多公民面前的却是另一种现实”）。最常见的是“我们”这一概念构成对民粹民权主义者的力量的论述——“我们，美国的公民”（选自特朗普就职演讲）。
第二，在群体之间，团结恩惠的意象表现出的平行性表明了其中固有的层次以及服从和回报之间的联系。这种自上而下的层次性在《圣经》“诗篇”中所描绘的两种液体物质中得以反映，并且作为了《圣经》的核心意像。这两种流动的液体首先表现为膏油(诗篇第一三三2)，其次是甘露(诗篇第一三三3)。第一种具有高度的象征性，意味着为祭司和国王举行涂油仪式，依此，也意味了通过这种宗教仪式，使某人神圣化，最终处于“上帝的子女“之上。第二个暗喻着善意和恩惠，就好比永恒的生命起源于黑门山的甘露，它必须从高处降临（诗篇中指落到了锡安山）。的确，像这样的恩赐或许也仅仅只产生于那些身居高位的人，随后像这样的善意才能一点一滴的惠及到平头百姓中。在上述的两种情况中，合法性以及恩惠似乎都是可以追溯其来源的，然后从这源头降落至低洼地—那里的人们佝偻着背抓住祭司或者国王的长袍，祈求祝福，要不然就是用约旦河湍流不断的河水来浇灭着他们狂热的渴望。
那么问题是，上述的这些是如何在美国第45任总统的就任演讲中表现出来的呢？首先是在整个演讲中对领导权的引喻。第二个是在演讲中提到了，领导人承担了保护者的责任。由此而形成的保护主义国家将使得前面所论述的恩赐流向公民间。“我将竭尽全力为你们奋斗，永远、永远不会令你们失望……”;”我今天的就职誓词是向所有美国人尽忠的誓词”;” 你们不会再被忽视。你们的声音，希望和梦想将决定美国的命运。你们的勇气、善良和爱心将永远指引我们的道路。……”(特朗普“就任演讲”原文)。上述所引用的演讲原文均很好的体现了领导人的保护者地位。最后一个或许是最具说服力的，即，民粹主义者的力量必须通过某种方式表现出来。并且，这种“某种方式”必须要借助国家之手，即通过政府机构来实现。而今看来，随着新的特朗普政府的组建，原先承担这种职能的国家机构也将在新的领导力量中被重构。但是，仍需记住的是，民众的力量必须在概念上得到正确的阐释，在具体的行使权利过程中得到规范的引导。现在看来，这种阐释以及引导的责任将由特朗普政府中最高阁的机构权力承担。目前，这种最高层次的机构权力俨然已经转变成为人民意志的化身。但有些讽刺的是，这种转变早在上一任总统所设想的最初愿景中就表现得同样明显。
[1]
滴漏效应是经济学上的一个术语，也可译作利益均沾论，指在经济发展过程中并不给予贫困阶层、弱势群体或贫困地区特别的优待，而是由优先发展起来的群体或地区通过消费、就业等方面惠及贫困阶层或地区，带动其发展和富裕，或认为政府财政津贴可经过大企业再陆续流入小企业和消费者之手，从而更好地促进经济增长的理论。
No comments:
Post a Com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