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x © Larry Catá Backer 2017)
I am happy to announce publication of Larry Catá Backer, "Tongguo Jiti Zuzhi de shehui zhuyi xiandaihua (通过集体组织的社会主义现代化 评中华人民共和国慈善法) [Commentary on the New Charity Undertakings Law:Socialist Modernization Through Collective Organizations]," trans., Ma jianyin, Zhongguo Fei yingli [China NGO Review], 19(2017): 35-59.
Here is the English language introduction
The landmark legislation PRC Charity Law signified a new era for China's charity sector. The Charity Law and PRC Foreign NGO Administration Law represents a new framework for the development of Chinese civil society, which will provide a long term impact on China's modernization and rule of law. Professor Larry Backer reviewed the legislation of the Charity Law, analyzed the changes between different drafts, and considered benefits and challenges of the new legislation.
摘要】 中国 《慈善法》 的出台， 意味着近十多年来的慈善立法 进程大功告成， 这部法律强调适当发展慈善部门的生产力， 从而有利 于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 该法与 《境外非政府组织境内活动管理法》 共同体现了在社会主义法治原则的新兴架构下中国民间社会组织化取 得的重大进步。 尽管 《慈善法》 和 《境外非政府组织境内活动管理 法》 各自代表着中国社会组织管理整体的不同侧面， 但在促进国家发 展的独特贡献方面值得分别深入探讨。 本文考察了 《慈善法》 在实现 中国共产党基本路线、 推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方面的作用。 文章的 结构如下： 除第一部分导论之外， 第二部分重点考察 《慈善法》 的具 体条款， 其中涉及 《慈善法》 草案和最终版本之间的内容变动； 第三 部分进行更为深入的考察， 从理论层面构建了一个分析框架， 它有助 于更好地理解 《慈善法》 的伟大贡献以及在新的历史阶段保持中国民 间社会生产力发展所面临的挑战。[ABSTRACT: China’s new Charity Law represents the culmination of over a decade of planning for the appropriate development of the productive forces of the charity sector in aid of socialist modernization. Together with the related Foreign NGO Management Law, it represents an important advance in the organization of the civil society sector within emerging structures of Socialist Rule of Law principles. While both Charity and Foreign NGO Management Laws could profitably be considered as parts of a whole, each merits discussion for its own unique contribution to national development. This essay considers the role of the Charity Law in advancing Socialist Modernization through the realization of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CCP) Basic Line. The essay is organized as follows: Section II considers the specific provisions of the Charity Law, with some reference to changes between the first draft and the final version of the Charity Law. Section III then considers some of the more theoretical considerations that suggest a framework for understanding the great contribution of the Charity Law as well as the challenges that remain for the development of the productive forces of the civil society sector at this historical stage of China’s development.
The Intrioduction follows:
一 导言
经过近十年的讨论， 中国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通过了第一部社会主义性质 的慈善事业法 (即 《慈善法》)。1 此项努力在 2015 年底和 2016 年初进入草案 协商阶段。 2015 年 10 月， 全国人大常委会公布了 《 慈善法》 第一份草案， 并 就此征求国内外相关意见。 2016 年 1 月， 全国人大常委会公布 《 慈善法》 第二 份草案并再次征求意见。2 此后， 全国人大修改了 《 慈善法》 草案并于 2016 年 3 月的全体会议上通过， 该法于 2016 年 9 月 1 日起生效。3
新华社与 《中国日报》 在发布这一有关中华人民共和国社会主义法律框架 发展过程中重要里程碑消息时， 将重心放在体现重要意义的四项措施和三项应 对挑战的措施上。4 《慈善法》 最重要的部分是其中广义的慈善概念、5 努力简 化慈善的组织登记和监督制度、6 鼓励公开募捐7以及针对慈善组织的若干税收
1 《中华人民共和国慈善法》 于 2016 年 3 月 16 日通过， 2016 年 9 月 1 日生效。 感谢高山先生 的耐心协助和精心翻译。 英语译文可参见: http:// chinalawtranslate com/2016charitylaw/ ? lang = en (最后访问日期 2016 年 12 月 12 日)
2 两份草案的内容比较请参见: http://www backerinlaw com/Site/wp⁃content/uploads/2015/06/ Comparison_CUL1_CUL2_2016 pdf (最后访问日期2016年12月12日)
3 见 《 慈善法》 第 112 条， 另见 Ashwin Kaja & Timothy P Stratford， “ China Builds New Frame⁃ work Governing Civil Society Organizations， Part I: Charity Law，” Global Policy Watch (Covington & Burling， May 12， 2016)， 载 https://www globalpolicywatch com/2016/05/china⁃builds⁃new⁃ framework⁃governing⁃civil⁃society⁃organizations⁃part⁃i⁃charity⁃law/ (最后访问日期 2016 年 12 月 12 日)。
4 参见 “China s Charity Law Lakes Effect Thursday”， Xinhua/ China Daily， Aug 31， 2016 载 ht⁃ tp://www chinadaily com cn/china/2016 - 08/31/content_ 26658510 htm (最后访问日期 2016 年12 月12 日)
5 同上注， 《慈善法》 所调整的慈善活动包括扶贫济困， 也包括促进教育、 文化、 卫生、 体 育与环保事业的发展。
6 同上注， 《 慈善法》 规定慈善组织只向当地民政部门申请登记。
7 同上注。 《 慈善法》 鼓励慈善组织申请公开募捐资格， 大幅放宽此前对在民众中进行广泛 募捐的限制。 新华社指出: “ 互联网募捐已成为一个欺诈行为的易发平台， 因此法律要求 慈善组织的网络募捐要与民政部门批准的， 包括腾讯公益慈善基金会的 ‘腾讯公益’ (www gongyi net) 在内13个网站进行合作”。
优惠措施。1 这些措施旨在应对中国慈善事业面临的挑战———提供一种对日益 增长的社会组织进行监管的手段， 这些社会组织的年度预算总额已经超过 1042 亿元人民币; 鼓励落后于美国人均水平的个人捐赠。2 此外， 《 慈善法》 是通过 国家监督实现公共问责的决定性举措。3
除了 《慈善法》 之外， 全国人大常委会还通过了一部 《境外非政府组织境 内活动管理法》 (FNGO， 简称 《境外 NGO 法》)。 尽管慈善组织属于民政部门 管辖， 但是境外非政府组织仍须置于中央、 省级及以下各级地方公安机关的监 管之下， 除非国家法律另有规定。4 两部法律都旨在根据推动发展社会主义法 治、 社会主义文化和社会主义环境政策等基本国策， 努力将民间社会的生产力 加以组织化并完善治理; 两者也都是为了寻求更好的方式以确保在中国境内的 非经济活动能够以政府确定的方式提供服务， 造福国家。 然而， 两者采取的规 制管理的途径却大相径庭。 这两部法律在中国国内和西方国家都存在正面和负 面的评论。5 两部法律的规制框架尽管存在关联性， 但尚未实现不同部门行政1 同上注， 《 慈善法》 规定个人和企业捐赠者享受税收优惠， 境外捐赠可依法减征或免征进 口关税和进口环节增值税。
2 同上注。
3 “ 此前鲜有公共问责” ， 胡润百富榜 ( Hurun Report of The Richest People in China) 的创始人
胡润 (Rupert Hoogewerf) 说。 “当出现公众募捐时， 你有权知道这笔钱是如何使用的” 参 见 Megha Rajagopalan， “ China Set to Introduce Charity Law though Some Unlikely to Benefit，” Reuters， March 10， 2016
4 《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外非政府组织境内活动管理法》 (2016 年 4 月 28 日第十二届全国人民 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二十次会议通过)。 也见 “The Good⁃and Bad⁃about China s New Charity Law”，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March 16， 2016 载 http://blogs wsj com/chinarealtime/2016/ 通过 03/16/the⁃good⁃and⁃bad⁃about⁃chinas⁃new⁃charity⁃law/ (最后访问日期2016年12月12日)
5 关于这两部法律的评论， 可参见 Reza Hasmayj， “ The Pros and Cons of China s NGO Laws，” TheDiplomat，March23，2016，载http://thediplomat com/2016/03/the⁃pros⁃and⁃cons⁃of⁃chinas⁃ 组织 ngo⁃laws/ (最后访问日期2016 年12 月19 日); 贾西津: 《境外 NGO 立法: 第二只靴子如 的 何落地》， 财经网， 2015 年 11 月 27 日， 载 http://yuanchuang caijing com cn/2015/1127/ 社 4020544 shtml; 英 文 版 载 http: / / chinadevelopmentbrief cn / articles / legislations⁃for⁃foreign⁃ngos⁃ 会主 how⁃will⁃the⁃second⁃boot⁃land / ( 最后访问日期 2016 年 12 月 19 日) 。 西方的评论倾向于 《 慈 义 善法》 对在中国境内创建西方式民间社会的影响， 参见 Josh Freedman， “China s Charitable 现 Turn?: How Beijing is Redefining the NGO Sector，” Foreign Affairs July 10， 2016， 载 https:// 代 www foreignaffairs com / articles / china / 2016 - 07 - 10 / chinas⁃charitable⁃turn ( 最 后 访 问 日 期 2016 年12 月19 日)
管理的衔接与协调。1
这些管理途径表明在马列主义法律、 社会与政治的基本概念中， 有关提供 公共产品的劳动管理既显示了巨大的力量， 又存在根本性矛盾。 《境外 NGO 法》 将境外慈善组织视为准国家行为主体。2 相反， 《 慈善法》 却将慈善组织视为 “列宁主义的劳动合作社”。3 尽管 《慈善法》 和 《境外 NGO 法》 应被视为中 国社会组织管理整体的不同侧面， 但它们在国家发展的独特贡献上值得各自分 别讨论。 笔者很赞成全国人大发言人傅莹的说法， 即 “ ‘不能低估’ 这部法律 的重要性” 。4
本文考察了 《慈善法》 在实现中国共产党基本路线和推动社会主义现代化 方面的作用。 也就是说， 文章审视 《慈善法》 的视角在于其是否符合中国共产 党的基本路线， 是否遵循解放思想和改革开放的基本义务。 “各项工作都要把有 利于发展社会主义社会的生产力， 有利于增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国力， 有利 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 作为总的出发点和检验标准”。5 从中共路线的角度出 发， 《慈善法》 既带来了挑战， 也提供了机遇。 该法还存在一些值得进一步考 察的关键领域， 包括反腐败、 慈善组织服务行为的自愿性以及境外非政府组织 的作用等相关条款。 “该法的条款不仅影响到中国和境外的非营利组织， 还广泛1 参见冬子津: 《 对慈善法的五个提醒》 ， 《 财经》 ， 2016 年第 47 期; 英文版 Dong Zijin， “ Five Considerations Regarding the Charity Law”， Alliance Magazine， June 6， 2016， Herman Zheng， trans ， 载 http: / / www alliancemagazine org / blog / five⁃considerations⁃regarding⁃the⁃charity⁃law / (最后访问日期 2016 年 12 月 19 日) 。 “尽管有了慈善法， 对于原来按照慈善组织进行管理 的涉外基金会， 却不能纳入慈善法进行管理， 这需要在管理体制上实现有机链接， 以实现 慈善与境外非政府组织管理的必要结合和微妙平衡” 。
2 参见 Larry Catá Backer， “Walls and the Symbolic Barrier in the Era of Reform and Opening Up” Law at the End of the Day， May7，2016， 载http://lcbackerblog blogspot com/2016/05/larry⁃ca⁃ ta⁃backer⁃on⁃chinas⁃new⁃foreign html (最后访问日期2016年12月19日)
3 关于古巴推行的 “ 列宁主义劳动合作社” ， 参见 Jesús Crz Reyes & Camila Pi? ero Harnecker， “An Introduction to Cooperatives”， in Cooperatives and Socialism: A View From Cuba， ed by Pal⁃ grave MacMillan， Camila Pi? eiro Harnecker， 2013 关于这一概念的批判分析， 参见 Larry Catá Backer， “The Cooperative as Proletarian Corporation: The Global Dimensions of Property Rights and the Organization of Economic Activity in Cuba”， Northwestern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Law and Bus⁃ iness 2013， 33 (3): 527 -618
4 参见 “The Good⁃and Bad⁃about China s New Charity Law，”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March 16， 2016 载 http: / / blogs wsj com / chinarealtime / 2016 / 03 / 16 / the⁃good⁃and⁃bad⁃about⁃chinas⁃new⁃ charity⁃law/ (最后访问日期2016年12月12日)。
5 源自邓小平 1992 年视察南方时的讲话， 现收入 《 中国共产党章程》 “ 总纲” 第 9 段。
影响到各类营利性公司及其履行企业社会责任的各种行为” 。1 本文采取如下结构: 除了第一部分导论之外， 第二部分重点考察了 《慈善 法》 的具体条款， 其中涉及 《慈善法》 初次草案和最终版本之间的变动; 第三 部分进行更为深入的考察， 从理论层面构建了一个分析框架， 它有助于更好地 理解 《慈善法》 的伟大贡献以及在新的历史阶段保持中国民间社会生产力发展
所面临的挑战。 笔者假定阅读本文的读者都熟知 《慈善法》 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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